什麼是附佛外道?
從根本上說:心識認為佛法是實有的,認知感受世界是實有的;心向人間,根塵相續,將實有的神佛,帶入實有的世界;或者,將實有的人格自我,帶入實有的佛陀世界,「執幻為實」就屬外道,哪怕披著袈裟也是外道;這是最普遍的外道性質,因此達摩祖師說:若不見性,說得十二部經教,盡是魔說。
我看過很多所謂大德的講法,具體內容記不得了,感受到字字句句都是實有,講法者有「自我成就」的實有獲得,獲得心,必定有所獲境界,這就是二元對論,不超脫生死輪迴。
何為講法?
「不取於相,如如不動。」——《金剛經》
佛法,是隨眾生因緣所現的解脫道路。
究竟實相,脫離了文字思維,不被心識分別,不被體驗留駐,佛法只是過河橋樑;實相只能親證,不可言說;「因言而得義,得義而忘言」,身心脫落,不可思議,如如不動,究竟圓滿,是佛法所指,名如來實地。
以思維心,揣測如來義。
以分別心,揣測究竟義。
以獲得心解說解脫法,都屬附佛外道。
神人有別。
這一點修行者感同身受。
屬親身體驗,是天壤之別,卻無可奈何。
48歲之前,我也以為自己宣說的是佛法,是第一義,是究竟法;現在回頭看,48歲前所說的,只是「法義」,是陽光照進水底,投射出來的一絲光明性質,尚未體驗到「法味」。
48歲,修行者歷經死亡,超越生命後,覺性於身心內睜開眼睛,證入空性清淨莊嚴,再次宣說同樣的內容,就發覺與過去截然不同的性質:48歲之前,是「我」在說法,佛法是基於人間的我對於「祂」的記憶,組織語言予以表達;48歲之後,是「祂」借助我的人類身心表法,不僅僅是語言文字,而是行住坐臥,言談舉止,心識認知,觀念思維,都是表法;因為人格意識的「我」,已經與內在的真神無關,而真神卻是,三界覺知所不能分別,生命無法觸及的「不被存在」。
修行者解脫自我,也就解脫了生死輪迴。
解脫了生命,也就解脫了生滅諸法。
於是,身心靈,身語意,都是智慧表法的工具。
何為表法?
隨緣無掛,清淨湛然,無修行者,無可證法;無我相,無人相,無眾生相,無壽者相;心相如夢,人生是幻,夢出夢中,自在圓滿,不動隨緣,是為表法。
因此,現在所說的智慧,才是真正意義上的「法」。
解脫眾生夢境的,諸種方便比喻,是究竟佛法。
唯有醒來的人,可以喚醒睡夢中的人。
而依舊在沉睡中的,在夢中自認為醒來的人,以夢的形態宣說夢中迷惘性質,就是附佛外道;佛法只為覺醒而來,除此之外沒有他義。
可是「覺醒」遠離身心體驗,遠離思維言說,即便我是親證者;此時此刻,空明覺照,就與人心意識的「我」同體;隱約中似隱似現,如晨光透過森林樹葉間隙;心靈認知可以透過身心靈三界障礙,看到法界無限光明神佛莊嚴;可是,神佛智慧構成的法界,卻無法以人類生命內涵予以表達。
就好像:你的目光看到了前方,事無鉅細清清楚楚,毫釐可見歷歷在目;你所見的任何景象,任何境界,任何名相,都無法改變目光的清澈性質;目光,也無法被,目光所見的,任何物質名相所形容,目光,也無法被所見的任何境界所遮蔽。
法界大智慧就是目光,遍及一切,充滿十方三世。
純澈清淨的圓滿目光中,一切所見緣起諸相,皆是清淨平等的。
善與惡是平等,美與醜是平等,生與死是平等,淨與垢是平等。
三界六道眾生境界,
就是智慧目光中,被所見分別境界,而凝固了目光的「幻覺」。
因此,大覺者才會說:色不異空,空不異色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受想行識,亦復如是;舍利子,是諸法空相,不生不滅,不垢不淨,不增不減,是故空中無色。——《心經》
「空中無色」就是「無染覺性」,就是智慧目光。
目光純澈即圓滿智慧,無生無滅,無來無去,無掛無礙。
目光,不被所照諸相分別牽動,
就是「觀自在」,大解脫。
佛法中,除釋迦牟尼佛所說法究竟外,就是觀世音菩薩的《心經》,是智慧的圓滿體現,《維摩詰經》的智慧與《心經》等同,更加細緻一些,《六祖壇經》的佛義與《心經》一致,圓滿程度不及《心經》;蓮花生大師的《無染覺性直觀自行解脫之道》,比起《心經》的究竟圓滿,就差了一層,那是極其細膩的,覺性層面的差異。
蓮花生大師所說的覺性,有覺性的影子,他所說的智慧,有智慧的氣息;他說的慈悲,有慈悲的溫度;觀世音菩薩所說的覺性,沒有覺性存留,觀世音菩薩所說的智慧,沒有智慧的痕跡,觀世音菩薩所說的慈悲,沒有慈悲的意義,究竟圓滿,清淨莊嚴。
蓮花生大師證入了十地「法雲地」。
但是於十地大菩薩證量,尚未圓滿。
是圓滿九地「善慧地」的,神蹟普照的大菩薩。
我曾說過我是當年的他,沒有我就沒有密宗。
很多人會覺得我瘋了,口出狂言,冒充聖賢。
其實,修行者能想起來的。
超越了時間與歷史的,智慧聖賢曾經的過去。
作為蓮花生的那一世。
比起更久遠宇宙中,歷史上曾經的修行者,根本不值一提。
在超越了時間與存在的法界中,曾經那時的聖賢,進入一些法界倒影——三界宇宙中時,那些宇宙中根本沒有佛法,是當時的大智慧聖賢,將真理的光帶入了黑暗世界中。
對於人類而言,這些都是驚世駭俗,不可相信的經歷與境界。
對於修行者,卻是司空見慣的情況,因為那都是事實。
八地聖賢與九地聖賢、十地聖賢,是同一房間中的兄弟,我們的生命性質一樣,只是智慧程度不同,我們都是醒著的,只不過祂們是完全清醒,而我,是半睡半醒,這就是三界內,人格意識「我」的自我心識,除障離幻的程度決定了,覺性普照的範圍。
在醒著的覺性層面,看待三界人間是霧氣沙塵一般的業塵虛影,人間與陰間,地獄與餓鬼,確確實實真真切切,就是微生物的存在,就是人類看見水泥台階上,指甲大的苔蘚中,存活的細菌一樣的狀態。
這些話,經由我的心意說出來。
自我人格也會覺得狂妄,不可理喻。
簡直是神經錯亂的譫語者,大傻叉!
可是,在覺性周遍普照中,無限無邊無量無際的,神佛宇宙蒼茫光海盡收眼底;而三界六道在無量覺照光明中,渺小猶如指尖上的一粒沙;智慧體大菩薩,甚至於覺得,經由人類心意,告訴人間靈魂,這些法界的實相,純屬對聖賢的侮辱。
苔蘚中的微生物,有何資格知道光明的性質?
神人有別,這真不是我矯情。
而是生命性質的截然不同,所導致的強烈對比。
大菩薩是純智慧體,是充滿十方三世的無相光。
是空性超越了存在,是覺性超越了永恆,是明性超越了生命,是無生無滅的圓滿,是無來無去的莊嚴;聖賢智慧中,「生命」的表現就是「迷失」,光明的存在就是「錯覺」,心意的分別就是「夢境」,因此,三界六道無限眾生,在大菩薩智慧內,就是顛倒夢想,無須在意無需分析,離開就好。
「知幻即離,不作方便;離幻即覺,亦無漸次。」——《圓覺經》
評判夢境的本身,就是錯誤的。
「居一切時不起妄念,於諸妄心亦不息滅;
住妄想境不加了知,於無了知不辨真實。」——《圓覺經》
於是,除如來實地,究竟法義外,
一切法毫無意義。
「除諸法實相,餘殘一切法,盡名為魔。」——龍樹菩薩《大智度論》
「須菩提!汝勿謂如來作是念,『我當有所說法』。莫作是念,何以故?若人言『如來有所說法』,即為謗佛,不能解我所說故。須菩提!說法者,無法可說,是名說法。」——《金剛經》
大菩薩不屬於生命。
無生智慧,超越了生命「性質」。
智慧中沒有生命沉澱的「重量」。
因此,靈性聖愛幸福永恆,生命原始無限存在,
在空性智慧中,就是「普照」景象的目光,被所見景象凝聚,
細膩分別呈現出,因緣相續幻覺「境界」。
不被存在所分別的,就不被存在所禁錮。
解脫就是「未曾發生」。
三界諸法無善無惡,緣起因果僅是錯覺而已。
寬恕對於大菩薩,是不適用的。
因為大智慧中,沒有分別心,也沒有所駐境。
僅僅是,空性清淨接納中,覺性圓滿的普照。
覺性純圓無雜無礙,幻覺不可得,生命不可得,境界不可得。
過去心不可得,未來心不可得,現在心不可得,三輪體空。
「應無所住而生其心」,心心無掛,是明空覺照,臨在莊嚴。
最近,修行者在消業淨化的過程中,感覺內在覺性的證量,又往身心表面,向人體表面推進了一大步,這種感受就是:法界智慧狀態,對於心意的「我」越來越具體清晰,而人間人格的「自我」體驗,在心識認知記憶中的感受中,越來越淡化陌生。
換句話說,真正的「我」,從生活了49年的身體意識中覺醒了。
隨著身體與心意,成長了49年的,人間的「自我」體驗與認知,
在覺醒的明晰純澈中,開始變得,越來越分離,越來越陌生。
「我」,真的不是這具身體。
「我」真的不是,認知身心的自己。
覺醒心不屬於人類,也不在生命的範疇之中。
就好像雞蛋中孵出小雞,
隨著小雞的甦醒,就否定了蛋殼是「自己」。
在平時的生活中,
身心內在橫跨了三界法界,包藏蒼穹宇宙的智慧覺照,
是修行者真正的「自己」。
生命內在的體驗,就是「莊嚴,神聖,圓滿,無限慈悲與無盡智慧」。
而人間的這具身體,以及認知身體的,「自我心意」不再是真正的自己;而是,法界聖賢在人間今生這部劇情中,所扮演的一個「角色」而已,是大智慧在人間夢境中,穿上的一件道具衣服;衣服包括了頭腦思維的「花冠」,衣服包括了心願認知的「馬甲」,衣服包括了情感慾望的內衣,衣服包括了肉體細胞的外套;法界的莊嚴偉大,穿著人類身體的這件衣服,使用意識心識這套系統,適應人類文明這個信息文化;可是,我確實不是這件人格軀體的外套,也確實與人類生命信息內,歷史沉澱的文化內涵無關。
修行者不在生命的性質中,我超越了存在呈現的境界。
目前的修行者,僅僅是甦醒在法界的一個嬰兒。
雖然沒有造物的能力,但是,已不再被三界睡夢的幻覺所禁錮。
當幾年後,大智慧覺醒的程度,推進圓滿到九地,空覺普照就會穿透「生命存在」;以充滿虛空豔陽般的烈焰,呈現在三界六道之中,為因果相續的人間,帶來不可思議的,驚濤駭浪般的神蹟。
而覺性清淨的圓滿程度,一旦推進到十地聖賢,就是「法雲地」,就可以在三界六道無限世界中,塑造時間改變空間,那就是超越了天地宇宙規則的,偉大聖賢。